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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笔记小说网www.jiubiji.com提供的《重生之朕要做渣攻》60-70(第15/19页)
昭廷,董昭廷也不值得原谅。今日他挺身而出,劝降董昭廷等人,只是为了金陵城中少动干戈,免得连累更多无辜之人。
对于董昭廷必然要面对的死亡,他的内心其实并没有什么波动。
这样一想,他与霍祁真是极为相似的一款伪君子。
沈应扯了扯嘴角:“别犯傻了,出尔反尔,不才是我们这类王孙公子的本性?”
真是尖锐的嘲讽,刺得霍祁心头还有点酸涩,麻酥酥的,酸得霍祁还有些爽快。他也不知为何听沈应嘲讽自己,承认自己的卑劣,反而比沈应将无数的期待加诸他身时,支持他、赞许他、崇拜他时,他心中感到更开心、更轻松。
这大抵这就是人性本贱。
霍祁放声大笑,大方应和沈应:“你总算懂了这个道理,也算我这些日子的言传身教没白费。”
沈应:“……”
论起脸皮厚,他对霍祁真是拍马难及。沈应斜睨了霍祁一眼,眼见皇帝眉眼俱笑、风流尽显,像极从前两人在府中谈笑。天地日月星河,都在这笑声中渐渐走远。沈应望了霍祁半晌,也低头一笑。
忽然沈应倾身,将额头靠到了霍祁的肩头。
霍祁的笑声骤然停下,像被人掐住了嗓子一样,惊讶地看着沈应的后脑勺。
这一刻他们是那么亲近,比从前唇齿相依更亲近,他隐约察觉到沈应在跟他分享一段情绪,但沈应什么都没说,他也就什么都不知道。他只知道靠在他肩上的这个人,在这一刻或许比任何时候都更懂他。
沈应做了一些决定,他捡起了一些不属于他的重担,这意味着他会慢慢变成霍祁熟识的那个沈应——也或许永远不会变成,因为那个沈应已经死了——这也意味着他要埋藏所有的天真,去各种阴谋诡计淌一遭,最后可能还会落得一个玉石俱焚的下场。
突然,面对一个烂好人的沈应,变成一件极为简单、极为舒心的事。
因为霍祁已经跟他的那样沈应一起经历过那些困难,他知道那有多难。九九八十一难,七十二般苦楚,最后也修不成正果。还不如什么都不做,就这样置身事外,冷眼看着众生在苦海中沉浮,总归他们不会是最可怜的那拨人。
沈应却说。
“我总觉得我们可以做得更多。”沈应在霍祁的肩头喃喃。
不管他们有再多的矛盾,霍祁也是沈应此生唯一的知己、唯一爱人,他有多少烦心事都可以说给霍祁听。
——至少现在还是如此。
“金陵,京城,就在我们两个的眼皮底下,都有那么多冤苦,如果我们当时再上心一些、做得再多一些,而不是总是将目光投在对方身上,总是为了一些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吵闹烦心,会不会有些事情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。”
沈应不是在平白往自己身上揽责任,他说的是真心话。霍祁叫各地官员赈济灾民的命令,本身是个好决定,无论是出发点还是身体力行的程度,都昭示了他的真心。
所以沈应一向知道,这人玩世不恭的面孔下,并不是他想要向沈应展示出的冷漠残忍,只是还不够,他们做得还不够。金陵守军就是因为这个命令,被贪心不足的贾仁挪用了军饷,每日都要操练的士兵,日日却以清水为食。
是你,你不反吗?
所以他们跟着董昭廷一起反了。
放任狗官为祸官员百姓,这难道不是皇帝的责任?皇帝的责任……霍祁的责任,难道不是沈应的责任?
是他们的天真无知和愚蠢,让事情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。
霍祁低头在沈应的头发上蹭了蹭,动作轻微到沈应可能以为只是一阵风吹过。
“多少算多,多少是少?”霍祁低声问沈应。
沈应没回答他,霍祁微微勾唇,压低声音似哄骗、似引诱地在沈应耳边说道:“世事如此,人性如此,不管我们做多少,都不会有任何改变。”
霍祁也试过,批阅奏疏至深夜,日日劳心,为家国大事放弃一切。
但他什么也没有得到。斩了一批贪官又有另外一批贪官,杀了一拨酷吏还有千万酷吏,朝廷斗争不断,斗倒一个权臣又有下一个迅速蹿起,如雨后春笋源源不绝。
霍祁有时候都觉得,加入这些人可能要比铲除他们,对他来说要轻松得多。反正不管是谁当大官,他都一样当皇帝、一样享富贵,受苦的只会是老百姓,他逢年过节多赐些米粮给他们就是了。
他做的已经足够慰藉他那所剩不多的良心。
如果没有沈应……
如果没有沈应,他会与那些人同流合污的,他会冷酷得做高高在上的皇帝,他可以做得比沈应见到的任何一个他都更为冷酷,他只是没有而已。
因为那时候,他还有沈应。
现在霍祁只想好好玩乐,享受当皇帝、当至高无上者的乐趣,其余的他不想再劳心。
他想要沈应也跟他一起。做烂好人,做假圣人,做伪君子,做真小人,都可以,只要别再去蹚那趟浑水了。
霍祁柔声细语:“你也不是爱操心的人,何必为这些事烦心,以后只要你说一句,我什么都会帮你们办到,我们……还跟从前一样。”
沈应低声笑了起来,笑得全身颤抖,脑袋在霍祁的肩头蹭来蹭去,蹭得霍祁还有点痒。
他伸手想要捞住沈应,稳住探花郎乱动的脑袋,只是在他的手落到沈应的后背之前,沈应已经抬头。
探花郎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:“你说不动我的。”
沈应抬手在霍祁肩头敲了一下,而后起身告辞,也不等皇帝答应,便直接转身离去,真是放肆。
沈应转身时,霍祁看到他眼眶中有闪烁的晶莹水光。
霍祁不愿去想那是什么。
霍祁看了看自己抓空的手掌,无奈勾起嘴角。他坐到了沈应刚才坐着的位置上,靠在柱子望向沈应刚才看着的方向。
遥远的碧空之上,有一朵白云正在变成黑狗。
霍祁看了半天,忽觉得沧海桑田,好像也就是这一瞬之间。
京城与金陵相隔千里,金陵打胜仗的消息,可没那么快传到京城。
现在朝中官员都以为金陵还在叛军手中,每日都提心吊胆地去上朝,生怕某一日就传来一个他们都不想听到的噩耗。
——文武百官多少都知道了皇帝此刻恐怕就在金陵。
他们害怕啊!这落入敌手的皇帝,死了是个麻烦,不死更是个大麻烦。
文武百官都不知道,自己每日是该祈祷当今圣上平安,还是该祈祷当今圣上速速驾崩,免得沦为敌军俘虏,自己被欺凌不说,还连累大衍被人耻笑。
同时永安王在京中的虎视眈眈,也让他们心惊。每日上朝,看到暂摄朝政的太后与久不上朝的永安王僵持的场面,他们都觉得……太新鲜了,这辈子谁能想到他们还会遇到这种场面。
“永安王,你不要太过放肆!”
帘后听政的太后猛一拍椅子扶手,向大殿中央说话的永安王的发难。
永安王正在向太后禀报一则京中的流言。
说的是当年太后与李妃同时生产,李妃难产而亡,太后生下的小皇子出生后没过几个时辰也夭折了,先帝怕太后因丧子悲伤过度,伤了身子,便将李妃的儿子当做太后的皇子,交给了太后抚养。
传闻说那李妃的儿子就是当今天子。
市井街头说得有鼻子有眼,连当年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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