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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笔记小说网www.jiubiji.com提供的《重生之朕要做渣攻》60-70(第14/19页)
而留下这群人的性命,人多嘴杂,迟早会走漏风声,到时候要他如何面对天下人的眼光?
只是沈应见不得城中血流成河,跑出来说什么以命为凭,逼得霍祁不得不也跟着跑出来摆平这件事。
喜欢上沈应,大概是他这一生做过的最麻烦的事。
霍祁摇头:“朕不是想逼你,只是你管是为我做事,还是为太后做事,就算你不为我母子二人做事,只要你还在朝中一日,你就要学会身不由己这四个字。飞鹤啊飞鹤,你嫌弃暗卫手染鲜血、做事肮脏,但你看看朝堂的官员,手握重权的,哪个手上没有无辜人的鲜血。”
霍祁的话如一记重拳打在文瑞脸上,撕开他所有的遮羞布,揭露出他道貌岸然的真面目。那些他所坚持的守忠直正义都变成他自己打造出来,压抑自己的枷锁。因为是假的,所以才会变得如此扭曲做作,像修炼异法成精的妖邪,处处透着诡异阴森。
他终于知道为何最近几年,武柳越来越不愿意与自己说话。
他这样虚伪做作的人,怎么能入得了武柳的法眼?
霍祁将文瑞脸上的情绪尽收眼底,他叹息一声用手支着脑袋,摇头说道:“你是禁军统领,太后亲信,连朕手下的暗卫基本上都是你调教出来的。飞鹤你该明白,你手中握着的权力,注定了你一生都干净不了。”
文瑞艰难地张了张嘴巴,却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。
忽然他想起病中的先帝让他选留在暗卫中,还是脱离暗卫加入禁军的那一日。他家中也曾有过一点身份地位,不过家道中落,到他这一代也只剩下了他一个。他父母双亡加入暗卫,与其说是混口饭吃,不如说他是想要找点人生寄托。
不然日日一个人待在那冰冷凄清的大宅中,太孤单了。
他加入暗卫,跟随前辈们学武,自父母去世以来的大部分的时光都消磨在了练武场和任务中,如行尸走肉一般地生活着,也好过在大宅中蒙在被子里独自悲伤。
只是这样的日子麻木了他的心,也冻结了他的良知。他心甘情愿成为先帝手中的刀,直到那一日他在暗巷中遇到天生没有眼泪的武柳,对一个小孩下杀手真的触碰到了他的底线。
那是他第一次在任务中受伤。
也是他第一次思考死在自己手下的人,是不是全部都该死。
他将武柳捡了回去,将武柳培养成了新的刀,但他自己却陷入了迷茫中。
所以当先帝给他脱离暗卫的选择时,他犹豫了。
他以为逃离了暗卫的生活,就可以逃离那种身不由己的命运,但今日霍祁却告诉他,只要他身在朝堂一日,他就要学会忍受着跟这种身不由己同行。
若无论选哪条路都是同样的结果,那他这些年与武柳渐行渐远,不就像个笑话?
文瑞仓皇着,似乎又回到了先帝跟前,张合着嘴巴向他生命里唯一的长辈请教:‘陛下我该怎么选?’
“我该怎么选?”
他也忍不住在霍祁面前发问,他爱戴的长辈最宠爱的儿子,他如今侍奉的君王。
重病缠身的先帝半躺在御榻上,用明黄色的帕子捂着嘴唇咳嗽了两声,才放下帕子向文瑞说道:‘选你想要做的。’
文瑞满怀希望地望向霍祁,眉目间仿佛闪着光芒,他期待着霍祁也能像他的父亲一样为自己指点迷津。
霍祁却只是大声喊道:“你该去城中收拾残局,清点人数,算好包括城中百姓在内的死伤人数,然后再来一一向我禀报。”
这些本身就是文瑞的职责,但霍祁在此时指出,却击碎了文瑞的期望。
“末将遵命。”
他自血肉挖出这一句话,向皇帝告退。霍祁当然不会留他,反而不耐烦地挥着手,让他哪来的赶紧回哪待着去。文瑞弓着身子起身离去,眼角瞥到武柳就站在大堂外做霍祁侍卫中的一员,持剑的少年人在人群是那么的耀眼灼目,以至于他甚至不敢多看一眼,仿佛真的只要看一眼,他的眼睛就会被灼伤。
文瑞垂下眼眸望着地面,脚下暗暗加快脚步,眼看就要踏出大堂时,霍祁突然出声。
“飞鹤,若你不想提线木偶,就该狠狠心肠,斩尽前缘。”
文瑞脚下一顿,回头望向他的君主。
霍祁向他微笑:“你身上的光环,就是你的枷锁,你想要自由只看你舍不舍得。”
说罢,他的君王就收回视线,再度将注意力集中到桌面的毛笔上,挥手叫他赶紧走。
文瑞若有所思地回头,不经意撞上一双担忧的眸子。视线相交,他与武柳俱是一愣,片刻后武柳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偏过头去,望着远方的白云发呆,仿佛他刚才对堂内对话的焦虑都是文瑞的一场白日梦。
文瑞在原处停了几瞬,然后赶在霍祁再度出声赶人前,抬步向守备府外走去。
他路过武柳,没有得到少年人的侧目,没有片刻停留。
堂内霍祁看着两人别扭模样,暗暗啧了一声,这世间有许多如董昭廷和他的妻子那般的有情人,被命运捉弄最后难成白头偕老的眷侣,想想都让人感怀悲叹。
但如文瑞和武柳这般明明可以携手并肩,偏偏要自己给自己找事,最后搞得不欢而散的、双双垂泪的。
霍祁只能说一句,活该。
霍祁随手一弹,桌面上的毛笔咕咕噜噜滚到边沿落到地面上。他最近越发喜怒无常,近旁伺候的人,也不知他突然将笔掷到地面,是生气了还是不小心,只能立马下跪求陛下息怒。
还有那等爱卖乖的,立马打蛇随棍上:“陛下可别为这些人气坏了身子。”
霍祁疑惑地看了他们几眼:“无缘无故的,跪什么?”
霍祁抬手让他们别跪了,自己起身走出大堂,沿着门廊绕到大堂后的回廊中,他那位刚刚还在阵前以命为筹的沈大人,此时正坐在廊下发呆。
霍祁走到他身旁:“我和董昭廷的话,你都听到了?”
听到他的声音,沈应回头瞥了他一眼,半是嫌弃半漫不经心地说道:“那么远的距离,你们又不是拿喇叭在屋里喊,我怎么可能听得到。”
霍祁笑了笑,撩开袍子坐到沈应身旁。
“那我现在重新说给你听一遍。”霍祁唇边含笑,“我要杀了董昭廷。”
沈应:“……”
沈应无语地看着面前人脸上的笑容,心道这人是不是真有毛病,杀人也这么开心,只怕前世是个为祸人间的魔星。
沈应默默坐离霍祁远一些。
“你是皇帝,自然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,何必与我说。”
霍祁:“当然要说,毕竟你刚刚才与人家承诺了保人家不死,还拿性命担保,万一我杀了他,你跟着殉情,我不就亏了吗?”
沈应斜眼瞪他,霍祁立马改口。
“我的意思是说万一你认死理,真把命赔给他,那可就太傻了。”
金陵城破,纵然董昭廷约束手下,没有为城中百姓造成更大的伤害,但终究还是死了人。无论是城破之日,还是朝廷军队夺回城池之时,都有将士和被波及的百姓在战火中消亡。
这是董昭廷逃脱不了的罪过。
即便下了地府,入了轮回,这也是董昭廷必须扛在肩头上的债。
霍祁赞他深情是真,但对他的厌恶也是真。沈应怜惜他与妻子被权奸所害也是真,但也怨恨他为私人仇怨带累全城百姓。
沈应很清楚,霍祁不可能饶恕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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