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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笔记小说网www.jiubiji.com提供的《沈记糖水铺》40-50(第16/18页)
?下巴尖,语气轻佻:“真?个?‘昆山玉碎芙蓉泣’,阿窈可会?这支曲子?”
清丽美人被他这样轻贱,也只难堪了?一瞬,很快笑道:“妾会?一点儿,国公爷要想?听,一会?儿妾私下唱给您听。”
私下是什么私下,三人心知肚明,再明显不过的?邀宠了?。
崔峙哈哈大笑,他来都来了?,自不可能只喝酒,说着也得尝尝这芙蓉泣露,揽过俩美人的?肩,向内室走去。
乐声?渐歇,在那羞人之声?响起后,两名乐姬面色羞红,抱着箜篌匆匆退离。
正院到国公府大门,不停歇地?走上半柱香时?辰便能到。
崔瑄起时?,天色才泛鱼肚白?。碧纱橱内崔珣还睡着,面色沉静,恢复了?往日的?红润,想?来是没什么问题了?。
他刻意放轻了?洗漱的?动作,换过衣裳,出了?门。
一路上,熹光升起,今日没有?朝霞,只有?逐渐变亮的?天色,和沉默着扫地?的?仆妇。
扫帚划过青砖地?,发出“沙沙”声?,见了?他,轻声?行?礼。
早晨的?国公府,一向是静谧而凝重的?,飞梁画栋,遥遥望去并不祥和,反倒令他觉得心头沉闷。
这静谧很快被一道不和谐的?声?音打破——
“阿兄这么早急着出门,真?是勤政爱民呐。”
懒洋洋又怪腔调,不是二郎崔琰又是哪个?。
人前人后,崔琰有?两副面孔,崔瑄一直都懒理他,目不斜视往前走。
崔琰记事起,那时?兄弟俩关系还没这么糟,崔瑄甚至还会?替逃课的?他向崔峙求情,也不是这副死人模样,他说什么故意激怒对方都无动于衷。
崔琰很不爽,明知他最讨厌什么,偏往他心窝上戳:“父亲生病,你即便回了?府,还是一面未露,倒真?稳重。”
稳重两字,旁人说都行?,偏崔琰每次说了?对方就会?有?反应。
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,但用得很顺手。
崔瑄果然停下来,瞥他一眼?,“稳重总比轻狂好。”
撂下这么句,又走了?。
这是讽他崔琰不稳重,闹市纵马,撞伤赶考士子,被其告官。
崔琰却无所谓,左右京兆尹不敢罚他,这事儿已经不了?了?之了?。倒是总算激得对方刺他。
崔琰心满意足,也不计较对方失礼直接走了?。
约莫卯时?时?候,日头开始毒辣。
这样的?时?节,白?天温度依旧节节攀升,夜里?微微凉,是以早晚出门得多穿一件半臂。
沈朝盈进来最喜欢的?一件半臂是藕色底上绣并蒂莲纹的?,袖边襟边用青绿色丝线勾勒,穿浅色裙配了?,整个?人像株亭亭荷花。
那天以后,她又买了?两回新鲜莲蓬。
这东西不一定天天有?,得碰巧,她每次买了?回来,除了?吃莲肉,剥下来的?莲子心也没浪费,收起来晒干了?留着泡水、煮薄荷饮喝,很清火。
尝了?一次以后,一向支持沈朝盈手艺的?阿翘、阿霁都唯恐避之不及,每见她泡了?那个?,眼?神就变得一言难尽起来。
阿福也不喝,只有?她一个?人,大中?午来上一杯泡得浓绿的?莲心水,苦得咂嘴,这时?候连吃糖都是甜中?带苦的?,有?点被生活虐爽的?感觉。
此话一出,沈朝盈自觉颇有?哲理。
便打算将墙上挂那副和气生财“和”换成苦中?作乐“苦”,写个?篆体,拙朴憨厚中?带点清新可爱,可不就是她写照么?
然而被阿福说她是没苦硬要吃。
阿福这人,没熟时?沈朝盈只觉对方惜字如金,相处久了?才发现对方其实是有?一字千金之本事,是以觉得自己没必要说太多。
就像上一次,被阿翘缠着问东问西烦了?,他默默不做声?,中?午一整盘青菜没有?放盐,阿翘指了?出来,阿福这才道,“你该少吃点盐。”
阿翘问为何,阿福眼?睛也没抬,“因为太闲。”
……
很好。
沈朝盈本想?长篇大论宣传一下莲心泡水的?好处,张了?张嘴又咽了?回去。
昨天买回来的?茶叶还没磨,收拾收拾,沈朝盈将茶叶抖了?出来。
这一次她没买那些?散茶,散茶虽便宜,茶味却不浓。
她买了?好些?的?龙井,这时?候龙井不贵,要清明前后的?才是最好的?。后世最常听人提“雨前龙井”,便以为谷雨前后的?龙井最好,后来才知道最金贵的?是“明前龙井”。
清明前后的?杭州城,茶山上,茶香氤氲,农妇们忙着采摘最嫩的?一道芽尖炒成茶叶进贡宫里?,下面朵叶大些?的?则卖给茶商,茶商转手高价售给富贵人家……而剩下的?茶梗子,才是寻常百姓吃的?。
她也不为了?泡茶,磨成细腻粉末,这就是自制抹茶粉。
茶粉用牛乳冲开,努力搅匀,虽然沈朝盈在研磨时?就过了?好几遍筛,这时?候还是选择再滤一遍,以免口感不好。
依旧是加些?米浆煮开,冷却定型后切成小丁,就成了?抹茶奶冻。
放些?芋圆,放些?江米小圆子,放些?奶冻,加甜牛乳或是奶茶为底。
远观一碗清新之色,近嗅茶香浓郁沁鼻。
都是细腻口感,不同?程度的?软糯在嘴里?不一而同?地?绽开存在感,而芋圆与小圆子本身无味,都是靠奶茶底子的?香甜来佐,最终自是茶香味最浓的?奶冻成功胜出,在唇齿间留下霸道的?茶涩。
沈朝盈端着抹茶奶冻碗出去,阿翘在洗脸,没注意角度,飞扬的?水珠溅了?她一身一脸。
第50章 清爽冰红茶
沈朝盈急急抱着碗躲开, 只叫水撒自己身上了。
“好啊你,”她先放下碗,笑着就舀起一瓢水朝阿翘泼了过去。
被清凉的井水一泼, 阿翘双腿一凉,刚换的裙子湿了大片。
大半瓢水泼在?地上,晒得滚烫的青砖几乎瞬间就将水吸透了。
她“啊”的一声,也不甘示弱地回泼了过去, 一时间院子里充斥着沈朝盈跟阿翘此起彼伏的嘲笑声跟啊啊声。
最后两人都累了, 暂时和平共处,靠在?石磨上喘气, 衣裙尽数湿透。
不过热是不热,相当于冲了个凉水澡,反倒很凉快, 这时候再闷的风吹来,也是清爽的。
这院子好就好在?小门一锁, 就成了单独的空间, 阿福单独睡那边,打呼她们听不见, 她们这边玩水也能肆无?忌惮。
阿霁睡午觉被她们吵醒,走出来吓了一跳:“这是刚从河里捞上来了?”
沈朝盈笑道,“过泼水节了,阿霁要?不要?试试, 凉快惨了。”说着又要?去舀水。
“泼水节?”
阿霁云里雾里的, 听过端午中秋重阳,偏没听过什么泼水节。
两人凉快不凉快她是不知道, 却?知道这样子很狼狈!她才不要?试,才换的新衣裳。
看见沈朝盈动作, 阿霁忙不迭绕着她俩走,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又招来一阵嘲笑。
待沈朝盈喘过气来才发现?不单衣裳湿了,头发也正湿哒哒往下滴着水,她干脆全放了下来,就在?井边舀水现?洗了个头,省得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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