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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笔记小说网www.jiubiji.com提供的《不入流的她》110-120(第11/13页)
破碎重组成她听不懂的含义。
她浮动的目光有一秒钟的静止。
下一瞬,无中生有的荒谬感如涨潮的海浪般袭来。
……黎向衡是疯了吗?
不是说好了会如她所愿,现在又是在干什么?
见施愿一副愣怔的模样没有说话,黎向衡终于不再躲避对视。
他抬眼看她,继续说了下去:
“愿愿,我很想你。”
“很想见你。”
“……也很想,听到你的声音。”
第119章 我都愿意给你
对于性格倨傲、不善于表达情感的黎向衡而言, 能做到这样,已经是他示弱的极限。
但施愿活到二十多岁,从别人那里得到的爱意和思念数不胜数, 她的心情只百感交集了一秒钟, 接着用无比冷静的声音提醒他:“我以为, 那天大哥听见我和阿烈的对话, 已了解我的真实想法。”
话音未落, 黎向衡稍见好转的脸色忽然更加苍白了一些, 他低声问道:“愿愿,你的想法究竟是什么?是坚持远离黎家每一个人——还是说, 只远离我和黎晗影,却能够亲近黎闻烈。”
黎向衡的话让施愿呼吸发紧的同时,想起自己在监控记录里看到的画面。
就在她同意跟黎闻烈上床的那晚,车牌为“999”的迈巴赫在雨中守了一夜。
黎向衡或许知道了黎闻烈在她家留宿。
但窗帘都是拉好的,黎闻烈睡在几楼,有没有跟她睡在一起,黎向衡又怎么可能清楚?
不想节外生枝, 施愿对此并不承认:“大哥这是什么意思,我不太明白。如果大哥说的是江敞送文件那次看到的,阿烈在我家吃晚饭的情形,我只能说大哥想太多了,他第二天工作时间特别早,拍摄地点又在我家附近,还碰巧把装了钥匙证件的钱包忘在大宅了,所以我才好心收留他一晚。”
这么多巧合。
又是拍摄时间, 又是地点在附近,又是没带钱包钥匙。
从黎闻烈嘴里说出来的时候, 看着他那张楚楚可怜的漂亮面孔,倒还没有那么多荒谬感。
此刻施愿自己代为转述,嗓音却在黎向衡心知肚明的目光里转向微轻。
“如果放在过去,就算看到他在院子里淋雨,你也只会隔着窗户大声笑话他年纪不大,已经有老年痴呆的倾向。”这样言辞刻薄的话,黎向衡说出口的语气和对施愿说“想你”时没有任何区别。
越是温柔沉静,越是叫施愿太阳穴突突发胀。
“现在你对他心软了,你接受他了,是不是?”
“我没有——”
施愿放轻的音量又立刻扬起。
她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,这样的表现会被黎向衡归咎为被戳中心思恼羞成怒。
又缓了缓心绪,直视他双眼,故作坦然地说道,“这种无凭无据的猜测真的很没意思,大哥要是不信,现在就可以打电话去问阿烈,我保证在旁边一个音节都不会发出,你看他会怎么说。”
能提出这样的要求,施愿心中存着几分底气。
她和黎闻烈约法三章过,不胡闹、不公开、不背后做小动作,自己才能默许暂时维持这样的现状,无论人前人后,黎闻烈只要有一点没做到,那么给他的甜头,她也能马上收回。
在男女关系里,谁付出的感情更多,谁就注定是吃亏的一方。
施愿笃定黎闻烈害怕再次失去,因此在黎向衡面前编织谎言也透着有恃无恐。
她睁大眼睛,扮起理直气壮的模样,说着,就把手探到黎向衡的西装口袋里寻找手机。
黎向衡大手一展,将她相比之下显得极其娇小的手掌紧紧握住:“没必要打电话,阿烈已经拉黑了我的所有联系方式,而且,是真相还是假话,我只要通过你的眼睛就能看清。”
和车内温度一样偏高的掌心包裹着她的肌肤,施愿的大脑只来得及对黎向衡说出的前半段话做出反应,对方又前倾身体靠近,放大的面孔逐渐占据她全部的视野,“愿愿,你总是很会骗人。”
“很会把那些爱慕你的异性掌握在手心,玩弄得团团转。”
“可你不要忘了,我不仅仅是你的爱慕者,更是你的兄长,你的家人,你打算转移话题时爱用什么样的开场白,说谎的时候又会有什么下意识的小动作,我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。”
“譬如你刚才否认自己接受阿烈,眼珠朝左不自觉地瞥了一下,这就是你说谎时的小动作。”
黎向衡只是不善于表达内心,但商桌上的谈判技巧,他却炉火纯青。
怎样戳中对手的痛处,怎样通过层层掩盖直击最深处的真相,怎样让对方丢盔弃甲认输。
当施愿被他架上这个位置,就注定了不断溃败的命运。
她在心中反复警告自己,不要回想听到黎向衡问询时的神情,大脑却不受控制地倒回闪现。
仿佛再对话下去,整个人都要被黎向衡解剖开来。
这种认知叫施愿恐惧。
所以纵使身体有过最亲密的结合,在感情上她也拒绝朝黎向衡靠近。
仓促之下,她只能再次踩中陷阱,略显狼狈地转移话题:“我今天上大哥的车,仅仅是想要拿走我订做的那批衣服,大哥故意不回微信,就是为了等见到我,半夜三更和我一起洞察人性吗?”
施愿企图让这个偏转方向的夜晚回归正轨,黎向衡却充耳不闻地说了下去,“把车停在这看着你卧室的每个晚上,我都在思考你无聊想玩男人,为什么不找个新的,而是选择了阿烈这个麻烦。”
“起初我也百思不得其解,后来我才渐渐想明白了。”
“阿烈从很早很早开始就存了心思,他摸透你的喜好,在你面前不断示弱,无论是吵架还是争夺某样事物次次都输给你,他清楚你喜欢的从来都是能够被你压制,不会真正伤害到你的男人。”
“之前你选中了阿晗,却被他精心编织的伪装骗过,与其再耗费心力,交托信任,去和一个短时间内无法了解全部的男人开始,不如就近选择知根知底,永远不可能对你造成威胁的阿烈。”
虽然和她的想法不是一模一样。
但黎向衡揣测的每一句言语,确实将她的一部分内心暴露在了天光之下。
被迫接受一场本性拷问,施愿的防备感拉到了最高值。
她可以把感情拆分出来,将喜悦、快乐、愤怒、哀愁进行利弊分明地组合重聚,却不代表想要有一个人这么懂她,懂得她每一次呼吸、每一个眼神之下的内里。
而黎向衡的最后一句感叹,更是让她萌生了逃离此处的想法。
她眼见那双透明镜片后的桃花眼蒙上一层浅淡的微光,近乎叹息的声音在狭窄的轿车空间内回转:“有时候我真觉得是上天的诅咒,你的父母为了集团的业务死在了万里高空之上,十年后的我们三兄弟又为了不约而同爱上了根本不知何为爱情的你,并闹得大打出手,整个家也分崩离析。”
是诅咒吗?
说得她好像是上天派来惩罚黎家的灾厄。
却没有想过,是黎见煦的工作命令,害得她率先失去了拥有父母双亲的正常生活。
争辩下去,只会收获一个谁也不可能获得胜利的无谓结果。
施愿不喜欢陷在既定事实的泥沼里无法自拔,更不喜欢黎向衡言语之间对她的审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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