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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笔记小说网www.jiubiji.com提供的《折竹碎玉》30-40(第8/16页)
候。
倒是不少人对萧窈好奇。
尤其一些年纪轻的郎君,他们早就听闻她与?王四娘子那场风波,或多或少在背后议论过这位不知礼数的公主。
有些格外刻薄的,还曾拿她悬而未定的亲事取笑。
如今亲眼所见,才骤然?发觉,她与?传闻中粗野俗气的形象截然?不同。
肌肤白皙似雪,乌发如云。
明眸皓齿,顾盼生辉。
一言一行从容自若,并不见半分拘谨之色,反倒是自己被她含笑注视时,恍惚间竟有几分意?动神摇。
待萧窈离去,有人咳道:“方才公主是不是多看?了我两眼?”
相熟的好友嗤笑道:“有谢三郎在,公主看?你作甚?”
那人又道:“难道全?天?下女郎都喜欢谢三不成?”
“可公主方才诚然?并没多看?你一眼……”
几人正调侃打趣,望见王旸,便招呼他一同喝酒:“是你素日最爱的西凤酒。”
上元那夜,王旸被灌了一坛的便是西凤酒,回去后肝胆都快吐出来,自那以后便再?尝不得此?酒。
故而?并没接,只问:“公主何?在?”
他前些时日收了家中四娘子身边一美婢,听她几次三番盛赞这位武陵来的公主身形窈窕、相貌极佳,乃是一尤物,便动了心思。
他原就到了议亲的年纪,父亲整日醉生梦死,不过问这些。伯父王丞相思忖后同意?为?他说亲,原以为?此?事必能成,奈何?重?光帝并没应。
王旸原是个三心二?意?的,再?好的美人到手里,过不了多久便厌烦了。越是得不到,反倒愈发惦念。
今日来此?想的便是必得见上萧窈一面才行。
说来也巧,他赶上之时,谢昭也恰遇着了王滢。
萧窈站在梨花树下,看?着这对从兄从妹,只觉好笑。
王滢依旧没什?么长进,从见着她与?谢昭同行开始,脸色就已经不大好看?了。
到底是个听点流言蜚语就要领着旁人排挤她、当众给她难堪的人,今日只是神色凶狠了点,已经不易了。
至于王旸……
上元那夜已经见过,而?今也不意?外,只是依旧有些恶心。
王旸的目光近乎痴迷地黏在她身上,片刻后忽而?惊觉:“是你!”
他的态度实在太过惊诧,就连原本正与?谢昭说话的王滢都被吸引了注意?,满是疑惑地看?过来。
萧窈眉尖微挑,并未出声。
王旸却愈发笃定:“上元那夜,戴狐狸面具的人是你。”
那件事实在算不得光彩,加之崔循有意?遮掩,知晓来龙去脉的人并不多,譬如谢昭这样的外人便只隐约听了些风声。
王滢更为?清楚些,闻言正欲追问,却被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打断。
“时辰不早,请女郎们前往水榭赴宴。”崔循吩咐了仆役,目光落在王旸身上,平静道,“谁教你在此?大呼小叫?”
王旸立时犹如被掐了七寸,老实了。
萧窈也没多留,分别前笑盈盈地向谢昭道:“多谢你今日为?我解惑。”
又被王滢剜了一眼。
王旸看?着她的身影远去,愈发确准自己的判断没错,再?看?向崔循时也多了几分底气:“上元那夜,那位所谓的‘崔氏女郎’,实则是公主才对。”
崔循淡淡反问:“是吗?”
“我虽
未曾见过她的脸,可身形轮廓,却是看?一回便再?难忘的……”
谢昭还没来得及找借口回避,听他这般言之凿凿地解释,仿佛压根没听出来崔循话中的不悦,脸上万年不变的笑意?都深了几分。
王旸对自己这位表兄的态度很复杂。
有敬畏。因崔循是同辈人中的佼佼者,每家的儿郎或多或少都会听长辈念叨若得儿郎如他便再?好不过,王旸更是深受其害。
也有信赖。
这些年来,他看?着表兄为?母亲收拾了不少烂摊子,连带着自己都有所受益,因而?知晓崔循虽严苛,却总是回护自家人。
以至于如今他分外后知后觉,自顾自地说了几句,终于意?识到崔循那句并非疑问,噎住了。
在听了他那番论述后,崔循的不悦已然?显而?易见,
“是我昏了头?,认错了,”王旸只得改口,“表兄莫要同我一般见识。”
崔循道:“你如今年岁渐长,不该再?胡闹,惹是生非。”
待王旸诺诺应下,忙不迭离去,他才望向一旁看?戏的谢昭。
谢昭已将事情原委猜了个七七八八,点评道:“你这位表弟,可真半点不似你。”
崔循置若罔闻,只问他:“你为?何?此?时才至?”
因尧庄坐镇学宫,而?今各家家翁都来了不少,而?今在澄心堂挥麈清谈。就连崔循都不得不前去陪同,谢昭自然?也该在其中。
谢昭与?他并行,指尖拂过琴弦,不疾不徐解释:“师妹整理书稿,有困惑之处相询,不知不觉误了时辰。”
意?识到他所说的“师妹”是萧窈后,崔循便不再?多言。
两人安安静静地往澄心堂去。
水榭这边则要热闹许多。
因此?次雅集不拘身份地位,便无固定座次,只依着个人心思决定。萧窈猜到班漪会来,一进水榭便寻到她身边,强忍着笑意?唤了声“师姐”。
班漪点了点她眉心,含笑应道:“窈窈也是长进了。”
萧窈在一旁坐了,“承蒙师父不嫌弃,看?在父皇和您的份上,愿意?收我为?徒。”
时下不少人皆是如此?揣测,周遭的女郎们闻言也有侧耳倾听的。
班漪摇头?,认真道:“他老人家若愿意?收谁为?徒,必定是看?中了这个人,与?旁的都不相干。”
另一侧的谢盈初开口道:“我听三兄提起,公主于音律一道确有天?赋,琴学得很好,能得居士青眼亦是情理之中。”
众人知情识趣地附和。
萧窈含笑与?她们对视,最后向谢盈初举了举杯。
水榭之中笔墨、琴、棋、投壶等取乐的器具一应俱全?,女郎们用过饭,三五成群聚在一处取乐。
班漪并未久留,萧窈便应了谢盈初的邀约,与?她们同玩“藏钩”。
一枚小小的玉钩攥在掌中,辗转经几人手,或真或假,最后由另一方来猜究竟是在谁手中。
若是行酒令、对诗文,萧窈怕是百回也难赢一回,但这等考验灵巧的游戏,她却格外擅长。
陆西菱接连猜错,罚了三杯酒。
“西菱从前最擅猜这个,今日算是栽了。”谢盈初调侃了句,又拉着她的手细看?,“我方才明明也看?着,你是将玉钩给了阿竺,手都松开了……是怎么藏着的?”
“少时出去玩,跟变戏法?的学了点小把戏罢了,并不难。”萧窈说着,放慢了演示给她看?。
陆西菱柔声道:“公主见多识广,平易近人,实非我等能及。”
“不过一场游戏罢了,竟引得陆娘子生出这样的感慨,倒真令我钦佩。”萧窈捏着那枚玉钩,阴阳了回去。
谢盈初终于觉察出气氛的微妙,愣了愣,试图转移话题:“总在此?处闷着也无趣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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