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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笔记小说网www.jiubiji.com提供的《折竹碎玉》30-40(第7/16页)
话题,问青禾:“你怀中抱着些什么?”
“是崔少卿身边人送来的?,说是些补品。”青禾将怀中堆叠的?锦盒放在案上,随手打开一盒,看清后呆愣在原处,一时?竟没能?说得上话。
翠微疑惑:“怎么了??”
青禾将锦盒捧到她面前,语气震惊:“这样成色的?老参,须得多少银钱才能?买到?”
翠微看后,也愣住了?。
青禾又打开剩下的?锦盒,只见雪莲、虫草、鹿茸……皆是些极为名贵的?补品。其中有些一看就是极为珍贵,有价无市。
萧窈怀中抱着锦被,由衷道:“我只是风寒,不是什么重病绝症吧?”
翠微哭笑不得,原本的?震惊倒是有所缓解,令青禾将这些补品妥当?收起来,复又替萧窈将锦被掖好。
“早就听小六提过,崔氏底蕴深厚,陆氏则是江南首屈一指的?富贵人家?,果然如此。”青禾不由得感慨,“这么些名贵的?药材,说送就送。”
翠微摇头:“纵是泼天富贵,也没有这样送的?道理。”
她想起早些时?候捕捉到的?异样,沉吟片刻,柔声问萧窈:“公主可?知晓其中缘由?”
萧窈卧在绵软的?锦被中,遮了?半张脸,只一双黑白分明的?杏眼?露在外头,无辜地眨了?眨。
有些事情,她虽敢做,但不大好令翠微知晓。
譬如她和崔循之间的?胡闹。若是叫长公主知晓,左不过笑她几句,可?若翠微得知,怕是会惴惴不安。
再?者,萧窈自己也没想到。
明明先前崔循还是一副冷淡得要命,仿佛不认识她的?模样,她自己也没想再?刻意做什么,只是神志不清抱怨几句……
他就送这么些药材过来。
见翠微还欲再?问,萧窈将锦被扯得更?高了?些,软声道:“我困了?。”
翠微无奈一笑,哄她:“已叫人熬了?粥备着,还有公主一向喜欢的?糕点、小菜。用过饭,再?服一帖药,才好睡觉。”
萧窈这才松了?口?气,欣然应下。
这场春雨断断续续下了?两日,萧窈忍着苦接连喝了?几顿药,病情才算有所起色。不再?发热,说话时?的?声音虽还未恢复如常,
但没什么大碍。
学宫这边住着到底不如行宫方便。
翠微见天气放晴,便打算令人收拾物什,搬回去住。
可?萧窈没答应。
她披着大氅在廊下闲坐,看着随水流下的?梨花,自言自语道:“过两日便是上巳,学宫会有雅集,不止各家?子弟会来,女郎们亦有聚会。”
翠微不解:“从行宫到这边,费不了?多大功夫。”
“不一样。”萧窈话锋一转,笑道,“说起来,我也有段时?日未曾见过王四娘子了?吧。”
第035章
上巳日天?朗气清, 风和日丽。
蒲柳翠绿如洗,桃杏花团锦簇,蜂蝶环绕。
萧窈晨起忍着苦意?喝了最后一帖药, 含着颗蜜饯对镜坐了, 由着翠微帮她梳妆。
身上穿的是颜色极为?鲜嫩的锦绣粉裙, 罩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,观之如桃花, 又恍若云霞。
她相貌本就生得精致。
平素犯懒时不耐烦用脂粉, 依旧清丽动人;而?今经过翠微巧手修饰, 描眉画眼, 抿了唇脂, 便显得十?分妍丽。
翠微又将燕支调开, 取了支羊毫细笔, 轻轻地在她眉心描了花钿。
青禾捧场:“公主这般装扮, 看?起来比窗外的花都要娇艳,纵是建邺城中的女郎都来了, 也没人比得过。”
翠微颔首认同,收起胭脂等物后,又笑道:“我原以为?,公主不喜这样的场合,怕是未必情愿出席。”
萧窈咬了口蜜饯, 促狭道:“想到兴许有人会因此?不大高兴, 我便高兴了。”
先前在王氏金阙,她曾见诸多女郎们众星捧月似的簇拥着王滢, 后来种种, 也足够摸清此?人的脾性好恶。
上巳雅集这样一年一度的重?要场合,王滢不会缺席。
青禾扶她起身, 细致地打理了衣摆。
萧窈难得在腰间佩了禁步,环佩压着柔顺的衣摆,连带着走路的步子都收敛些,施施然?,透着几分娴静。
她抱着书稿往学宫官廨去时,时辰尚早,但陆陆续续已有人至此?。
冷冷清清的学宫难得有这样热闹的时候。
四下皆有仆役相侯,为?前来赴雅集的宾客们引路,错落的花枝间,时有笑语声传来。
或是称赞风景清幽雅致,或是品评各处匾额题字。
萧窈对学宫各处的路径已极为?熟悉,挑了条僻静的小路,绕来知春堂。
学宫上下的官吏们虽已陆续定下,但还有许多事宜未定,学宫尚未正式开启,他们也大都还未搬来。
倒是谢昭时常在此?。
他处理公务的屋舍外刻着“知春”二?字,另一侧则是崔循的屋舍,刻着“玄同”。
崔循自然?不在。知春堂门窗敞着,有琴声传出。
萧窈在院中听了会儿,待到曲终,这才进门:“我猜你应当在此?,果然?没错。”
谢昭待人处事堪称八面玲珑,谁也不得罪。
但相处得时日久了,萧窈渐渐看?出来,他实则并没多喜欢那些宴饮,尤其是需要带着琴去,以表重?视的场合。
譬如今日。
以他如今的声名,哪怕信手一曲,依旧能赢得交口称赞。可众人与?其说是听琴,不如说是为?着噱头?,听个热闹罢了。
沽名钓誉者兴许能乐在其中,但对于真正擅琴的人而?言,实在算不上什?么好的体验。
可谢昭脸上看?不到半分烦闷,修长的手覆在琴上,笑问:“怎的这时过来?”
“整理书稿时有不解之处,师父近日愈发繁忙,便叫我来问你。”萧窈反倒有些不自在,欲盖弥彰地咳了声。
此?举多少奇怪了些。
毕竟前两日谢昭还曾去探病,她那时没想起来提此?事,偏偏选在今日。
好在谢昭并未多问,若有所思看?了她一眼,旋即道:“何?处不解?”
萧窈拿的是尧庄游历广陵时记下的文稿。
她未曾去过广陵,对其中记叙多有不解之处,但谢昭却是生于斯、长于斯,直至后来遇到尧庄,才被他带离此?处。
故而?对于文稿中记载种种,自然?更为?了解。
与?崔循不同,谢昭若是当师父的话,应当是个极有耐性的人。
他讲得细致入微,却并不枯燥晦涩。
萧窈听得入神,直到有仆役来请谢昭,才发觉时辰已经不早。
“若还有困惑之处,可随时来问。”谢昭抱琴起身,含笑道,“眼下你我还是同去清溪。”
萧窈点点头?,收好书稿,与?谢昭一同离了知春堂。
学宫从未如此?热闹过,门外各家车马能排出二?里地,络绎不绝。
萧窈与?谢昭沿溪行,一路上见他不知停了多少回与?人寒暄客套,竟不见任何?厌烦,仪态堪称无可挑剔。
她与?这些士族男女实在算不上有交情,大多不过一面之缘,只微笑颔首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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