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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笔记小说网www.jiubiji.com提供的《重生之朕要做渣攻》90-100(第9/15页)
文瑞停下脚步侧身望去,看到红罗抱剑靠在马车靠外的那一侧,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容,满脸轻视地盯着自己。
文瑞暗暗在心头叹息,耳根又要不清净。
他原本打算趁着守卫换班巡视的当口离去,就是为了不想再跟红罗多费唇舌,但看来终究免不了。
文瑞的视线向下移去,看到暗卫首领的腰牌挂在红罗的腰间……看上去很合适。
想起这枚腰牌的上一任主人,文瑞眼神黯淡了片刻。红罗也随着他的视线低头,看到腰间的腰牌,红罗心头的火气噌的蹿起来。
“你的命是他保下的,如果你还有一点心就该听他的好好留在暗卫戴罪立功。”红罗咬牙切齿,为了不惊动破庙内的两位贵人却也只能尽力压低声音。
幸而两人都算武功高强又在这样的旷野里,再低的说话声也足够进他们的耳朵。
文瑞张开嘴巴想说些什么,但犹豫了几个吐息后又决定什么也不说。
懂你的人不必你去解释。
需要你解释的人,你说了他也不懂。
文瑞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总是在这两者之间徘徊。
有时多说也无益,干脆什么都不说。
他怀念起与武柳的相处,那人就什么话都不用他说,有时文瑞忍不住想要跟他多说个一言半句,他还要反讽文瑞在犯蠢。有时文瑞都想反问他真的就那么懂自己吗?不过问不出口罢了。
武柳的心意他不是不知道。
只是困在兄弟之情和同袍之谊中间久了,文瑞也弄不清楚自己对武柳究竟是什么心思,又生怕出了一星半点的差错坏了两人之间的情谊,干脆就直接躲开了。
这一躲就是许多年。
这些年他从来没敢细想这件事,如今想开了还是没弄懂自己的心思,只是这一想他又想起武柳原本不叫这个名字。
入暗卫嘛,总要起个代号,就如红罗本家姓朱,入了暗卫从此便被叫作红罗,文瑞在暗卫的代号是飞鹤。
武柳便是流云。
他其实从来也只有流云这个名字,因为他不过是文瑞在尸体旁边捡回来的小娃儿,不知父母没有来历自然也没有本家姓名。
后来霍祁登基要选个暗卫在御前行走选中了他,便需要他有个名字,霍祁问他想要什么名字,武柳原本想要跟文瑞姓文。
但霍祁听到这个要求后表情古怪地看了武柳半天,最后憋着笑说了句:‘我朝有令,同姓不婚……咳咳朕的意思是,文姓是我朝大族人口众多,万一你以后不巧找了个姓文的妻子那可就不好了,不如你换个人口少的姓氏。’
那时还没正式离开暗卫的文瑞在暗处听到这话,脸都涨红了。倒是武柳本人脸不红气不喘,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,便继续面无表情地向皇帝说。
‘那就姓武吧。’
许多事情好像都还在文瑞眼前,但想想那确实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。
文瑞从前总觉得自己还有很多时间,或许有一天他会想清楚,或许有一天武柳会想清楚。
文瑞一直都在等那一天。
但转眼这么多年过去,他始终也没有想清楚,倒是武柳一直想得很清楚。那样淡泊的一个人,爱恨却这般浓烈,像一团烈火在旷野间,顷刻间便可以燃尽所有。
文瑞再也没有机会装傻。
月神回宫,金乌临世。
天光乍破白云初晓,柔光照雪地和马车上,红罗瞪眼站在白茫茫的晨露和雪地中看着文瑞。
文瑞上前为他理好有些歪斜的腰牌,细细看了好一会儿才抬头向面前只有十九岁的继任者说:“我知道我对他总是有许多亏欠,但有些事是我该做的,我不该逃。”
“你——”
红罗气到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文瑞却已经决心远走,他提着剑转身。
“他没指望你留下!”
红罗忍不住提高声音,文瑞停下脚步回头,红罗满脸不忿地低吼:“他从来没指望你留下,但我以为这次你不会再让他失望了。”
文瑞看着他气愤的脸,慢慢摇头。
“我在做我不知道对还是错的事,但我绝对不是在做让他失望的事。”文瑞离去,脚步在雪地里拖出长长的尾巴。
红罗气呼呼地回身踹向身后的马车,前面拴的红马被惊动高高扬起两只前蹄仰天叫了几声,被红罗慌忙拉住后,在雪地里无措地踏着脚步。
沈应被外面时不时的动静吵醒,在霍祁身边瑟缩着,闭着眼睛昏沉沉地问:“外面怎么了?”
还清醒的霍祁,拨弄着火堆嘴上安抚沈应:“没事,只是文瑞走了小红在发火,继续睡吧。”
沈应也不知听懂没听懂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,在霍祁胳膊上蹭了蹭又准备继续入睡,过了一会儿他好像想起什么,睡昏昏地跟霍祁说了句。
“你该放他走。”
说完没等霍祁回答,头一歪又会周公去了。
霍祁偏头看着靠在自己胳膊上的沈应,眸色温柔地应着:“我知道。”
第 97 章 暗线
许州城外官道旁一处饭铺中, 两三个赶路的客人在店前的马棚处拴了马车,急匆匆地撩开店家用来挡风的毡布搓着手奔进来。
寒风从他们撩开的缝隙吹入店中,雪粒被风裹挟着冲入店中砸上坐在最靠近门口那桌客人的脸庞, 那人眉头也没皱一下, 只是抬手轻轻拭去脸上的风雪,反倒是其他客人被冷风吹得向来人发出不满的叫声
那几人忙向众人道歉, 并特意向门口那位客人拱手致歉。
那位客人摆手示意无碍。
从腰间取出两粒碎银放到桌上, 便拿起桌上的大刀起身向门口走去。
见人迎面走来,进店的客人中领头的掌柜还想跟这位客人说些几句道歉的话, 他身后的朋友却拉着他的袖子轻轻摇头,让他注意那人手中的刀。
那刀虽未出鞘却仍旧寒气逼人, 一看便是杀人之剑。
那掌柜的立即把已经溜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, 缩在墙角等那人走过, 才带着人急忙奔到离火炉最近的桌子。
一来为躲那位一看便非善类的客人, 二来是真的冷。
几人一搓着手坐下,最不知世事的小伙计就搓着手偎到火炉旁, 跟邻桌的客人一起聊起最近朝野发生的诸件大事。
“……听说皇帝被刺杀了。”
拿刀的那位客人放帘子的手顿了顿, 抬眸向那桌客人扫了一眼,片刻脸上又恢复了平静,放下帘子从马棚牵了马向许州城而去。
饭铺内,小伙计烤着手疑惑道:“皇帝不是老早就被刺杀了吗?你们这里现在才知道这消息吗?”
“嘿你这小孩什么时候跑来的?”邻桌的客人斥责了一句,又低声解释道,“我说的不是之前那次, 是最近那次。”
“最近哪次?”小伙计吃惊。
“就前两日在离这不远的陵城,说是皇帝听到了……”那人压低声音,“京城那边的事……正日夜兼程往京城赶,两日前路过陵城在陵城驿站歇了一宿, 结果就……”
“……结果就死了?”小伙计迟疑地接嘴道。
来寻他的掌柜听到这话,吓得魂不附体,立即在他后脑狠狠敲了一记。
“胡说什么?”
闲聊那几人也慌慌忙忙地摆手道:“别乱讲别乱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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