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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笔记小说网www.jiubiji.com提供的《茉莉道》30-40(第11/15页)
他有种心爱之物要被抢走的危机感。
直升机上,阮华安神色凝重地说:“陈清也啊,你是不是一直没跟舒池提让他进公司的事?”
陈清也也不瞒着他,直接承认了:“嗯。”
阮华安不解,但他还是很镇定:“能告诉我你的考虑吗?”
在他看来,陈清也迟迟不肯直言劝说阮舒池进阮家集团工作,那绝对是出于利益考虑。
因为陈清也是个彻彻底底的商人,比他阮华安还要精明狠厉,重利重权。
能改变她想法的,也就只有与她利益扯上关系的事了。
陈清也没有立即回答他,而是透过直升机的透明防弹玻璃,俯视着千米高空下的安延市。
从天上看,整座城市变得渺小,漆沉的黑夜成了背景色。
地面上的璀璨灯光延伸至看不见的边缘,一望无际,宛如夜空中的星星点点,辉煌迷人眼。
金光大厦前的音乐喷泉随着舞动的灯光,有节奏的腾空而起,溅起的水雾从高达百米的空中缓缓落下,令人惊叹。
陈清也清楚的很,那些看着让人望而却步的高楼大厦只有日夜不停地运转核心,才能在经济命脉中占据一席之地。
黑夜里,耳边只有直升机螺旋桨高速转动划破空气的声音。
阮华安默默看向身旁坐着的女子,她敏锐的眼睛盯着下方,神色从容冷静,仿佛将这一切踩在脚底。
“阮叔,”猝不及防的,陈清也开口了,语气很淡,像是在叙述一件不起眼的小事:“我以前喜欢过弹钢琴。”
喜欢过……女子注视着他的眼睛,平静问道:“您是希望阮舒池是一架坏掉的钢琴,还是一堆无人知晓的柴木呢?”
阮华安听懂了陈清也话里的意思,他沉吟片刻。
经历过十四年前那场惊魂之战后,他再也不敢轻易把阮舒池的安危置身事外。
他当时年轻气盛,总想着再多迈出去一步,扩大事业范畴,因此在很多事情上的考虑过于欠妥。
而急功近利的负面后果就是招惹上了太多的亡命之徒。
他们在阮华安那里得不到报复,便将注意力打在了年仅12岁的阮舒池身上。
如果不是他先一步发现不对劲儿,让人提早将儿子接走,只差一点点,阮舒池就没命了。
那件事解决之后,他的事业终于稳步高升,一步步壮大到了如今的境况。
可心里的那根刺却始终拔不出来,嵌在肉里,时不时就会扎他一下。
他不同意阮舒池进娱乐圈,就是有太多的变故难以估摸。
待在自己为他打造的舒适圈里,就算哪天遭逢不测,起码阮家还能充当他的后盾。
可每当看到阮舒池因为工作上小有成就而欢喜不已,跟他讲述时,那双和他母亲一模一样的眼睛便会亮起光芒,阮华安便狠不下心来让儿子丢弃自己的梦想。
阮华安落寞的声音在夜里响起:“我是个俗人,只希望Gabriel一辈子平平安安的。”
又过了一会儿,似是想通了什么,男人笑了起来。
“两个我都不选,我儿子天生就应该是一架完损无缺,被人精心呵护的好琴。”
“以后就随他去吧,就算天塌了,我这个做老子的也能给他撑腰。”
没有哪个父亲能狠的下心来折断孩子即将展翅高飞的羽翼。
陈清也微微一笑,“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第一是陈清也,身家足足比他们阮家多了五十亿。
这还只是国内保守估值,她在国外的资产都没列入进来。
盛鸿朗听完,还是一副想不明白的苦恼样子:“那你进娱乐圈,图啥啊?”
娱乐圈这地方,又破又无聊,事儿还多。
阮舒池作为安延前首富之子,居然会被全网黑一个多月,他爸也不出手干涉,就看着那些喷子满天飞。
最后还被对家脑残粉给打进医院。
太离谱了。
一说到这个,阮舒池就跟发表获奖感言的小学生一样,极为自豪地挺起胸膛和身板,慷慨激昂发言:“为了梦想!”
盛鸿朗:“……”
这年头,还有这种娱乐圈舞台梦想的纯粹娃子可不多见了。
见阮舒池面上高兴得很,他便没再说别的打击他的话。
笑话,现在被打击到的人是他盛鸿朗好吧?
本以为他面对的是一个家里有点小钱但没什么脑子的小艺人,没想到却是家里超有钱但依旧没什么脑子的单纯大少爷。
看来他爸把他塞进娱乐圈里是有原因的,这个智商和心眼怎么可能跟着他在商界里面混嘛。
想到这,盛鸿朗又开心起来。
看样子,陈清也是因为和阮华安有生意上的合作,才因此对阮舒池也多了一份照顾。
这样的话,以后他只要跟着阮舒池,岂不是就能经常和陈清也见上面?
盛鸿朗明显心情很好,接着几天脸上都带着笑容,就算躺在病房里不能吃好吃的,也不能出门,他对此也没有异议,没事就拿着手机乐呵呵地笑。
先前从韩朔那里得知陈清也那天晚上是为了去看阮舒池才去的剧组,给他送吃的只是顺便,他为此还郁闷了好久。
但陈清也来医院的时候主动坐在他面前和他搭话,这可比打了兴奋剂还让人激动。
盛鸿朗是个心大的人,只要尝到了甜头,不过之前有多大的苦多疼的伤,都能立即原地治愈然后翻篇从此不念。
而阮舒池自回来后,便沉默了许多。
盛鸿朗可不管他心情好不好,见人回来了,便坐起来,一脸八卦道:“你爸是阮华安啊?”
阮舒池掀开被子正要进被窝,听到这话,他转过身来,不知道盛鸿朗为什么问这个,但也没瞒着他的必要,于是就“昂”了一声,“咋啦?”
盛鸿朗脸色复杂得很,他摸着下巴,一脸的想不明白:“就是那个海科实业集团董事长,安延市首富阮华安?”
阮舒池纠正他说:“是前首富,现在我家排第二了。”
阮华安眸色一动,准确地捕捉到了这个字眼儿。
“而家里的条件,根本无法支撑我接触到这个阶层之外的物件。”
陈清也声音很轻:“上学时的某天,我意外发现了学校废弃的那间音乐教室里有一架坏掉的钢琴。上面锈迹斑斑,灰尘盖了厚厚一层。”
“那是我第一次摸到钢琴,尽管它缺了很多音弦,琴音喑哑,弹奏起来也不流畅,但我还是喜欢。”
“而在此之前,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喜欢钢琴。”
陈清也微微勾起唇角,眼底闪过窗外的夜景。
玻璃上倒映着她的身影,笑意却不达眼底。
“可惜后来发生了太多变故,我和原本的人生渐行渐远。哪怕是现在,坐到了这个位子,我依旧没忘记自己喜欢钢琴。”
“但我再没办法带着和当初一样的心去触碰它。时间,利欲,心态,都成了束缚我的枷锁。”
“我很庆幸那天我推开了门,摸到了那架封了尘的坏掉的钢琴。”
“它在我心底留了影子,让我也成了一架坏掉的琴,被时光裹挟上了泥尘。”
“阮叔,”陈清也转过头来,看着他说,“如果没人知道那是钢琴,那么它就只是一堆稍微贵了一点但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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