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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笔记小说网www.jiubiji.com提供的《沈记糖水铺》50-60(第6/16页)
”
阿霁点头应是。
人带到,嘱咐完,崔瑄也转身?走了。
阿翘只顾着失而复得?的喜极而泣,心细的阿霁却没忽略小崔大人被攥得?皱巴巴的袖角。
她捺下惊讶神色,这略显失礼的装束与其鹤一般挺拔的身?影是那么格格不入。
崔瑄回到宅中,阿青迎了上来:“阿郎回来了。”
接过灯笼时,不可避免地?注意到他皱乱的左袖,眼中闪过一丝诧异。
崔瑄面?色如常,“煮一碗汤饼来,有些饿了。”
有更重要事情做,阿青忙捺下惊讶去了。
一个人在房中坐下后,崔瑄才将目光扫过方才被她牵住不放之处,眉头微蹙,似有困惑。
有些事连他自己也想?不通。
其实刚刚坚持让阿青送,或是去她店里将她仆婢叫来接人也可以,但他竟然没有。
其实甩开?袖子也可以,加快脚步尽早将人送回去也可以……但他竟然没有。
次日醒来,沈朝盈的脑子仿佛被上了锈掉的发条,关于?昨晚自己去了哪、干了什么,一概没有印象。
若忘得?干干净净便罢了,偏偏在漱口时,记忆如滴水蹦入油锅,一下子噼里啪啦沸腾起来,将她淹了个彻底。
沈朝盈石化了。阿霁出来时,看见的便是她保持着一个拿布巾往脸上拍的姿势一动不动,像被人施了定身?术一样?。
掺了热水的盆里,已经没有热气了。
小娘子是怎么了?阿霁喊了两三声,才将人给摇醒。
“阿霁啊,”沈朝盈摸摸她发髻,语重心长,“你最靠谱,以后看着我?些,莫再让我?喝那么多?了。”
阿霁松口气,原来是宿醉,那就好那就好,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。看小娘子的样?子,阿霁又忍不住想?起来昨天那只皱巴巴的袖子,难道……不太可能。
阿霁笑道:“阿福煮了沆瀣浆,解酒的,小娘子洗漱后去喝一盏吧,能缓头疼,我?与阿翘都喝过了。”
“嗯。”
沈朝盈头倒是不太疼,就是没什么力气,鼻子还堵着,怕是吹了风有点小感?冒。
心想?着白天得?多?喝点热水,省得?夜里起烧,一面?钻进厨房,桌上摆了一大壶,几个碗,这应该就是阿福煮好的沆瀣浆了。
她一哂,谁能想?到阿福那样?内敛的人,与别人拼起酒来也是一碗接一碗地?,又好似无底洞,怎么都喝不醉。最后还是她怕落人家傅三郎面?子太狠了,悄悄将阿福拉厨房去嘱咐了几句,阿福装醉才结束了。
原本?她还想?着往阿福脸上抹两坨胭脂,他看着实在太正常,但被对方严词拒绝了。
好在傅三郎醉得?离不省人事也就一步之遥了,没看出来。
沈朝盈对酒量好还不上脸的人都佩服,听说喝酒上脸伤肝,她大约就是一口酒都会脸红的那种。
心里再次暗暗发誓,再也不喝醉了。
拔开?壶塞子,里面?滚热的蒸汽一下涌了出来,带着股沈朝盈很熟悉的甜香,啊,甘蔗水嘛!
沆瀣浆据说是前朝有位皇帝爱喝,觉得?“此物爽快”,后来传至民间的做法,能解酒,能消食,贵人们喜欢夏日用冰镇了代替茶水消暑解渴。
出身?很高贵,做法却着实简单。萝卜与甘蔗切块,文火煮烂,趁热喝汤。
煮烂的甘蔗跟萝卜没什么味道,一般都是丢掉,要吃也行。
入口只有甘蔗的清甜,其实只是很普通的甜水,白糖加热水一样?可以复刻。但宿醉之后来上这么一碗热乎乎的沆瀣浆,总是衬得?格外好喝。
便如呕吐后的一碗米粥,宿醉醒来,饿了却没有胃口,只有米香的清淡白粥是最好的暖胃神器。
一则是有人挂心,愿意为你煮解酒饮子的暖心,一则是宿醉头疼得?到缓解的舒适。
沈朝盈一气喝了两大碗,紧绷的头皮总算得?到了纾解。
第54章 风寒发烧了
吃过朝食, 沈朝盈提上菜筐,跨过半院,推开栅栏, 小心翼翼踩着菜畦坑洼的边边角角往深处走,先关注长势良好的冬瓜,再?检查茄子?秧有没有被出栏放风的鸡咕咕祸害,熟门熟路。
沈朝盈自得一笑, 种菜小白如今也像模像样了?。
见所见之物皆挂满清露, 沈朝盈才记起来?,原来?今天是白露啊, 难怪了?,白露授衣,自个儿醉酒穿得那?样单薄还出去逛, 能不感冒么?
回去前?顺手薅走一把豆角,今儿中午吃。
沈朝盈摘了?菜回来?, 又吸吸鼻子?, 紧下衣襟,将菜筐跟豆角一并交给阿霁, 带着点儿鼻音道:“我进屋躺着去。”
阿霁点头?:“午饭时我再?叫小娘子?起。”
阿翘以一种近乎鄙视的目光眯了?眯眼,想说什么,沈朝盈只装傻当没看见,掀帘子?进屋去了?。
十几岁的少年人都有些?讳疾忌医, 沈朝盈也是, 不爱喝药,不想忌口, 便打算侥幸拖着看它什么时候见好。
但这并不影响她那?会子?一日三回地逼阿翘喝她不爱喝的熟水。
生病了?自然不好再?跟客人的吃喝打交道,是以她交代几句之后便安心回屋躺着去了?。
躺着也不老实, 鼻子?塞住的时候其实是很不容易睡着的,平躺着全?然不通,用嘴呼吸这习惯不好,还容易口渴,侧躺通一边堵一边又比不通还难受,总觉得清涕要从下边鼻孔流出来?似的,需得时刻小心着。
这般辗转了?大半日,断断续续睡了?或许有一个时辰,期间午饭是阿霁送进来?的,焖豆角、排骨藕汤、稻米饭。
沈朝盈喝着热烫烫排骨汤,觉得比她煲的要好喝得多。
炉子?上炖了?大半个时辰,粉藕已?经酥烂了?。骨汤清淡,鲜醇可口,为照顾她这病中人胃口,还贴心地将油给撇去了?,碗中只飘着层零星油花,藕块清甜,含入齿间,舌头?一推就化。
排骨也软烂,汤也好,这才只是略提点了?几句,阿福就能做成?这样,先前?竟然只是帮厨。可见这大酒楼有大酒楼的不好,资历压人啊。
喝完热的东西之后,鼻子?能短暂地通一会儿,她忙趁这时候眠床上去,安安稳稳睡了?个踏实觉。
再?起来?,已?经日垂西山了?。
一轮辉光破开层云倾泻而下,给远边的山峰勾了?个边,水面粼粼,树梢也涂上淡金色,自成?一幅湖光山色,茫茫然映入眼帘。北边地势高,依稀可见山脚渐渐暗了?下去,带着浓重的霜意,四处人家的烟囱都开始白茫茫,向上与乱云衔接在一起,有种云蒸雾绕之感。
再?看院中自家种的不知名野花在雨前?微风中摇着硕大的花头?,样子?也怪可爱的。
沈朝盈画兴大发,取来?纸笔,端坐窗前?,对着那?半扇湖光,胸中构思,下笔已?有主意。
一时辰后,一幅托了?原身国画底子?加她自个素描水平的两不像涂鸦就成?了?,介于写意与写实派之间。
小石清潭,雨打娇荷,圆滚滚露珠晶莹含在叶间,偶尔露出半朵未开全?的荷花。只有水墨浓淡晕染,乍一看,还挺像那?么回事的。
没有技巧,全?是感情。
阿翘手都不敢摸上去,摊开放在长桌上欣赏:“真好看,真好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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