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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笔记小说网www.jiubiji.com提供的《离航》50-60(第14/19页)
境相?当优渥。
“程教授母亲后来还是一个人吗?”梁宛问。
小庄谴责,“你没把公开课看完吧?”
“嗯,还剩一点没看完。”
“那你还是听程教授自己说吧。”
小庄和梁宛为?了融入大学氛围, 今天特意穿得很休闲,各自背了一只双肩包。
演讲时间在下午两点,她们一早就?到了,重温校园生活,也看望了几位还在Z大的老师。Z大的三食堂出了名的好吃,不少校外人偷偷混进来,借用学生卡吃饭。梁宛和小庄今天的情况也差不多, 不过是老师请她们吃的。
周沥前两天去了一趟新加坡, 昨晚凌晨刚回?京,梁宛没见到,眼?下两个人正在微信上聊得火热。
梁宛:「我今天应该要和同学一起吃晚饭。」
周沥:「同学?」
梁宛:「我大学舍友。我们今天回?母校当一日大学生,装嫩中。」
周沥:「是Z大?」
梁宛:「嗯,来听一个教授的讲座。这世?界上居然还有?这么?巧的事, 这位教授是我现在的房东。」
梁宛等了会儿, 周沥那边好像卡住的磁带, 忽然不动了。
刚从食堂走出来, 老师看她盯手机的这副模样?,笑眯眯说:“交男朋友了?”
梁宛没否认:“嗯。”
小庄惊讶, “上次婚礼的时候你不是还没有?男朋友吗?动作这么?快,一见钟情?”
她对周沥,应该算是一见钟情,但有?些情是在日后慢慢才感受到的。
“算是吧。”
三个人聊着聊着便聊起程教授,老师对她的了解更多。
“没错,程教授的公父在欧洲有?私人的大型医院,不是诊所。她公父是国内外闻名的神外大夫,是真大牛。我北医毕业的同学都和我提过好两次。婆母是中德混血,1/4的德国血统,她特别酷,是个探险家,七十岁的时候还在玩攀岩,老太太真是太有?精神了,身体?倍儿棒。”
德国。
梁宛在心里?重复。
一阵萧瑟的西风刮落树上不少枯叶,叶子像乘着海盗船,一左一右地晃下来,掉在梁宛的鞋尖前。
她停住脚步,翻出和周沥的聊天框。
周沥:「晚上我去Z大接你。」
她晃了晃神。
「行?。」
按她的个性,原本是要写“不用”的。
又?听老师说:“程教授的丈夫和女儿最近也跟着她一起回?国了,小女孩才第二?次回?国吧,之前年纪太小。”
小庄大吃一惊,“程教授有?女儿?她不是只有?一个儿子吗?”
“有?啊,女娃可小了,和哥哥差了二?十多岁。就?是离开Z大回?德国后生的。”
“我天……那太危险了,那时候都四十多岁了。”
“可不是,不过她自己一直以来就?想?要个女儿,好在她家里?那样?子,医疗条件都是最好的,程教授自己身体?也很好。”
哥哥,妹妹。
梁宛聆听着,没有?说话。
“儿子没有?跟她一起回?来吗?”
老师蹙了下眉头,思索良久,“听说她儿子早就?回?国内了,不确定,也有?可能还留在德国。她儿子小时候就?长得特别好看,那眼?睛,以后不知?道要迷倒多少小姑娘。可惜后来没怎么?见到过,程教授也不爱发朋友圈,就?算发也都是风景或者食物?的照片。”
后来她们又?说了很多。
例如程涟书这几年在德国学习哲学,回?到了学生的身份,还和几个领域里?的相?关人士做了些社会实验。学无止境大约就?是她的人生信条。
和老师分开以后,梁宛和小庄在礼堂找了一个靠后居中的位置坐下。
礼堂里?闹哄哄的,年轻的学生朝气蓬勃。梁宛穿得和他们一样?,却觉得身上只有?满满的疲惫。
演讲开始前五分钟,三个男生冲到她边上的空位坐下,还念叨着终于赶上了,不小心就?撞翻了梁宛的矿泉水瓶,好在盖子是紧的,没有?水洒出来。
男生和梁宛说了句抱歉。
礼堂里?打着暖气,不像外面那么?冷,梁宛便脱掉了羽绒衣。
墨绿色的黑板,荧幕还没有?降下。
不多时,一位头发微发白的女人走到台中央。她穿着一件米色的毛衣,着一条咖色披肩,黑中泛灰的头发和公开课时同样的长度,发尾卷曲向里?扣。
梁宛视力不错,但程涟书与她相?隔甚远,看不清五官的细节,只能辨别出她的表情,是在温和地笑着。
小庄激动地摇晃梁宛手臂,压低声用气音说:“又见到女神了!不愧是我女神,气质这么?好。”
梁宛笑笑。
她从小到大没有?对任何一个老师有?过很欢喜的感情,最多是敬佩。
像梁怜沁说的,也许她就是比旁人薄情一点。
程涟书没有?准备任何演示文稿,她的双手也只是交叠在一起,偶尔抱臂。她不是来给同学上课的,只是来分享她的所见所闻。至于每个人从中可以获得什么?,则因人而异。
最初选择跟随丈夫去德国发展是因为?母亲的疾病,需要去德国动手术。继父也跟随一同前往。
梁宛没有?看完公开课,却在这里?意外知?道了第一个故事的后续。
原来程涟书的母亲后来选择了接纳。
继父是一个建筑家,和母亲的心灵共频。
母亲仔细想?过,发现分离是不可避免的一个课题。如果爱的人先一步离开,她要忍受死别,要一个人消化痛苦。可如果逃避和那个人在一起,她就?要忍受当下的分离,她也许会懊悔很多年。
唯一避免分离的方法是不相?遇,相?遇一定会创造牵绊,等反应过来想?抽身,已经晚了。
母亲选择遵从自己的心意。
程涟书还提到了她的丈夫。
她唤他周先生。
母亲生病那段日子,周先生同样?不敢合眼?,用自己的人脉联系各国专家,最后才制定出一套手术方针。手术很成功,母亲在德国接受康复训练,每日种花写书。
“我好像想?起来了,我看到过程教授公公的报导,他叫周卫。之前国内有?一个少见的病例就?请他出山当主刀,还上过热搜呢。”
梁宛没作声。
她已经不惊讶了。
从进礼堂起,她心里?就?升腾起强烈的预感。
她不喜欢把世?界上的巧合都定义为?有?意为?之。但巧到这种程度,实在是欺骗不了自己。
程涟书,恐怕就?是周沥的母亲,也是梁宛的房东。
陈蔓,不对,程蔓,周沥的妹妹,也是程涟书的女儿。杭州人常常不分前后鼻音,她下意识以为?所有?人都是。
梁宛很难描述自己推导出真相?后的心情。
生气?可能有?点吧。
周沥瞒着她给?她找了房子住,她被“安排”了。梁宛不喜欢被安排。当然她也不会矫情到去责怪周沥好心的举动。
但她确实不太舒服。
这种不适像被蚂蚁咬了一口,不是会致死的那种蚂蚁。
梁宛一口接一口喝着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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