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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笔记小说网www.jiubiji.com提供的《离航》14、014(第2/3页)
“再过二十五分钟到,休息,别分神。”
梁宛在心里滴血。
又是一笔开销。
lee带她来的是一家私立医院,规模相当大,来这里看病的人颇多。
梁宛觉得lee这个外国人对待感冒发烧的态度实在有些小题大做。在国内的时候,她最多也就是吃几颗退烧药,大多时候靠自己的身体熬过去,只有高烧不退时才会去医院挂几瓶盐水。
好在流程没有梁宛想象中那么繁复,她注意到医生与lee认识,且颇为熟悉。
做完检查后,梁宛放下心,她不是流行性感冒,只是受凉,吃点药再好好休息就没什么问题。
“账单费用是多少?”当梁宛发现lee已经替她付清费用后,当即问他,“我把钱给你。”
“mia,我不缺钱。”
“你不缺钱是你的事,”梁宛当然看得出他家境殷实,“但这是我生病花费的钱。”
你我分得清清楚楚。
他不说,她就从钱包里翻出五千克朗硬塞到他口袋里,只给自己留下最后一千克朗应急。
她想起之前他支付过的个别住宿费与餐费,觉得这些钱只会少不会多,甚至想把剩下的一千也给他。
也许是最后一天与他相处的缘故,梁宛想降低自己的亏欠心理,对他比前一日殷切。她依旧订了那家五星级酒店。一连订了两晚,才好骗过lee。
房型比之前的更昂贵,风景更优。房间内飘散着沁人心脾的香气。
原本,梁宛打算与lee最后温存一晚,在他醒来之前就悄悄离开。
但计划赶不上变化,她生病了。她没有丧心病狂到拖着病躯去行那事,lee也不可能是这种禽兽。
吃了药以后,梁宛觉得自己没有那么难受了,便提议要和他去这个酒店的bar看看。
“你现在不能喝酒。”
“我不喝。”梁宛做出发誓的手势,“我只想看看这里有哪些酒。”
“明天再看也不迟。”
梁宛一时语塞,半天才找到理由,“我想走出房间透透气。你要是不去,我就自己去。”
周沥迟疑片刻,取下挂在衣架上的薄荷色围巾,在她脖子上缠绕了几圈。
泛红的脸在薄荷色的衬托下更像一颗晶莹剔透的苹果,一双澄澈的眼睛望着他,异常坚定。
过了一会儿,梁宛忍不住嗓子里冲上来的痒意,咳了两声。
bar里,周沥端着一杯柠檬水沉默坐着,任凭梁宛在一旁叽叽喳喳地向不同人询问酒的历史和故事。她还颇有公德心地一直捂着口鼻。
过了许久,他掀起眼帘。
她平时不是这么热络的性格,除了当初来招惹他时。
“lee,你尝尝这些酒,告诉我味道如何好不好?”
语气都不似平时冷清,掺杂着些许娇气。
“今晚不喝酒。”
梁宛像一座冰川,有太多想法藏在海平面下,叫人去猜。
她又撒了一个谎。
“我的工作需要收集世界各地不同酒的信息,请你帮我这一个忙,我真的很想知道他们的口感。但我今天身体不适,不能喝酒。”
一个很容易被戳穿的谎言。
周沥似有若无地弯了弯嘴角。
她对酒的了解和刚毕业的学生没什么两样。
上一次是招惹他,这一次是为什么?
周沥缓慢转动玻璃杯,淡淡问:“什么酒?”
“这个、这个……”梁宛一边咳着,一边指,“还有这三杯。”
度数都不低。
周沥没说话,静静看着她。
她一次也没有与他对视。
但梁宛的余光能感知得到。昏暗光线下,他锐利且带有审视意味的眸光,比酒杯边缘反射的灯影更扎眼。
他不点破她,梁宛便装作不知。
灯影交错,推杯换盏,一切仿佛回到初识的地方。
周沥饮下几杯酒,梁宛便陪他喝了几杯水。
她的肚子都胀了,却不见lee的醉意。
随即她又点了几杯,给他续上。
夜渐深,bar里的客人开始增多。
爵士乐渐渐无法掩盖人声。
周沥看着她,饮下一杯杯酒。
很久之后。
“mia,够了,我醉了。”
梁宛靠近他,仔仔细细观察他。
脸颊泛红,眼神也有些许迷离,看上去是醉了。于是等周沥喝下最后一杯酒后,她喊停了。
“你还能自己走路吗?”
周沥没说话,身体靠向她。
梁宛险些没有站稳,好不容易扛着他走了两步,嗓子里的不适加剧,不得不停下来猛烈咳了几次。
周沥蹙了蹙眉头,欲言又止。
像当初周沥扛着她走到这家酒店一般,这一次梁宛带着他走回了房间。
路过露台的时候,正有一对中年夫妇顶着寒风在拥抱亲吻,他们的女儿举着手机拍下了这一刻。
梁宛别过头,再次剧烈咳嗽起来,咳到嗓子里泛起一股铁锈味。
“mia.”周沥目光一沉。
“我没事,”梁宛低着头没有看他,打断他的话语,“马上到房间了。”
最后一段路,梁宛走得不算累,也许是习惯了,她感到压在身上的重量轻了不少。
梁宛的电脑还播放着出门前开启的歌单,此刻正放到bringmesunshine这首歌。电脑的声音不大,音色亦不纯净,像沙哑的她,一句一句娓娓道来。
将lee放在床上后,梁宛颇为贴心地替他脱了外衣,只留下单衣后,又将被子掖紧。
“睡吧,时候也不早了。”梁宛避过他的眼神,“我记录一下酒的资料。”
在播放器切到somewhereonlyweknow后,她暂停了音乐,关上房间里大部分的灯,只留下书桌边一盏圆形台灯。
她止不住咳嗽,只能把头埋进围巾里,咬着唇尽可能降低发出的噪音。梁宛摸了摸自己的额头,体温已经降下来不少,几乎感觉不到异常。但鼻子和嗓子仍在遭受摧残。
她翻出冰箱里的水,吞下一颗药,朝床上看了一眼。lee已经闭上眼睛,似乎睡着了。
梁宛不敢睡,她怕自己一觉睡到天明。
徐菲林已经往她的邮箱里发来几份工作文件。
梁宛垂着头,深深吸了一口气,往自己的鼻子里塞了两团纸,张着嘴呼吸,索性用工作麻痹自己。
翻阅文件间隙,谢晚馨插科打诨同她聊了两句,又问她要不要干脆视频聊天。
「不行,太晚了会吵醒人。」
话发出去梁宛就懊悔不已,但撤回已来不及。
谢晚馨不解:「你不是一个人吗?吵醒谁?」
梁宛醉酒或生病时的大脑总是格外迟钝,和缺根筋的陈彦差不太多。
梁宛:「晚馨,等我回北京再聊吧,我想睡觉了。」
谢晚馨发了一句好吧,没有刨根问底。
安静的房间里,梁宛只听得见自己有些粗重的呼吸声。她揉了揉自己发痒的眼睛,重新扎起已经蓬乱的头发。
梁宛抱着双腿静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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