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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笔记小说网www.jiubiji.com提供的《不入流的她》140-150(第5/14页)
散的目光看见自己,询问时条件反射转开脸去。
没过几秒,路嘉易的声音响起:“全部删掉,才能取信。”
取信于谁,不言而喻。
她有她的计划,路嘉易也有路嘉易的盘算,这点施愿心知肚明。
她和黎闻烈交换过眼神,明确了路嘉易的手上没有照片备份,才彻底长舒一口气。
为了保险起见,她又问起黎晗影:“你和黎晗影,现在是什么关系?”
路嘉易继续一板一眼回答道:“我背叛了他,他想杀我。”
前面车祸的情况,黎闻烈尽管不太关心,但通过施愿的转述也了解了大概,此时他好奇地将话接着问了下去:“你为什么那么确定,就是黎晗影想要杀你?”
路嘉易却在迟疑几十秒后,向他们吐露了一个惊人的秘密。
“他曾经也用同样的方式,想要杀死过、一个人。”
手机的信号,容易影响仪器的准确判断。所有能够录音的工具,都被遗留在外,施愿和黎闻烈只能用脑子记下路嘉易此时此刻吐露的实情。
从黎晗影出国前他们最后一次在偏僻酒吧的见面。
到见面过程里,他临时去上厕所却被满厕所的烟味熏得受不了,于是找了个运送货物和垃圾的偏门想要透透气,却不小心听见隐在巷子背光处接打电话的黎晗影的声音。
在黎闻烈技巧性的引导下,路嘉易把隐藏很久的秘密吐了个干净。
不过当时由于黎晗影嗓音刻意压得很低,他仅仅偷听到几个零星的、有关卡车和钢材的词汇,再结合不久后赵善萱发生的车祸意外,才在心里有了大概的推测。
黎晗影从此在路嘉易这里被打上了不可靠的、漠视人命的标签。
所以他才会想尽办法,为自己留下一点能够周旋立足的筹码。
然而又一次钢材砸落的相似经历,催生出了他破釜沉舟的勇气。他孤注一掷地选择了施愿,像是暴风中的藤蔓缠紧大树,并隐晦地希望,施愿能把黎晗影彻底打倒,从此再也无法翻身。
只可惜。
或许是因为早就猜到了赵善萱车祸背后的始作俑者是黎晗影,施愿惊讶的心情转瞬即逝。
在这场彼此的抗争纠缠之中,有人算计,有人布局,有人始终昏迷不醒,有人则进了监狱。
施愿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太多利益欲望包围,失去了作为人对于危机和陷阱的恐惧。
她只想要从此以后不再被束缚。
就算黎晗影满手血腥。
就算为了摆脱他,她不得不主动地投身于罪恶之中去,她也不会迟疑。
……
失去利用价值的路嘉易,仍然仰面躺在手术台上。
等到麻醉剂过去,意识全然清醒,还有很长很长的几个小时。
在话音消散的半分钟后,施愿猛地拉下医用口罩。
她一手按住胸口,一手撑在手术台边沿,无人清楚她注视路嘉易的间隔里究竟在想些什么。
但当她转脸面向黎闻烈时,表情又极为明显地涌起惊恐和难以置信。
“阿烈、阿烈……我要走了,我不想再待在这里……”
“我的脑子很乱,想吐……”
第144章 没有他的世界
黎晗影会有这种行为, 一点儿都不令人意外。
黎闻烈想,毕竟连他这种医学诊断并无神经病状的人,也在计划着如何杀了自己的哥哥。
道德、底线、原则, 那只不过反抗不了命运的弱者, 臆想出来安慰内心的词汇。
当掌握绝对的力量, 拥有能够把罪行掩盖过去的能力, 谁又会在意所谓的世俗纲常?
就算坐在集团主席的位置上, 相比他们这些不会被条框法律约束的坏种——
施愿还是太纯洁太美好了。
她从小到大所行使的欺负打压、排挤算计手段, 她摇摇欲坠的不安灵魂外,构建的那层看似坚不可摧的防御外壳, 再配上这一分钟里,她面孔之上泄露的、泫然欲泣的表情。
黎闻烈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和身体的某种混合在一起,一瞬间炽热到让他的声音骤然干涩。
好可怜。
好可爱。
好想密不透风地保护她,又好想彻底摧毁她误以为的真实世界。
可黎晗影已经一而再,再而三将她吓得不清。
黎闻烈清楚自己哪怕连一个真实的,兴奋起来的眼神也不能传递。
于是他用戴着医用手套的手,握了握施愿发凉的指尖:“好, 姐姐先走吧,去车上等我。”
施愿想听见的就是这句话,互为戏中之人,她也怕一个不好,在黎闻烈面前露馅。
她忙不迭地转身抬步,想要逃离这真相无处遁形的手术室。
又在真的离开之前,侧过面孔,朝黎闻烈递去犹豫的视线:“黎晗影已经这样了。”
“阿烈, 我不希望你也……”
她的话断在这里戛然而止,取而代之的是眉眼之间的一丝担忧和牵挂。
这点情绪消弭了黎闻烈蠢蠢欲动的病态渴望, 再次坚定了他想要为她赴汤蹈火的心。
情感驱动下,他露出了唯独对着心爱之人才会展现的温柔神色,听话应承道:“嗯,我是黎闻烈,不是黎晗影,不会做出任何影响姐姐的事,请姐姐相信我。”
……
施愿终于从另一侧的内部通道离开。
手术室内,站得很远的两位医生以黎闻烈为中心,重新聚拢了过来。
黎闻烈默不作声摘下口罩,扔进旁边的废物处理桶内,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拽住路嘉易的衣襟,不顾他受伤骨折的胳膊,硬生生将他从手术台扯了起来,阴森地打量着他的五官。
为了不至于让人彻底失去意识,医生使用的麻醉剂量很小。
痛感刺激着大脑皮层,在神志深度涣散的情况下,路嘉易无意识发出呼痛的低吟。
旁边的医生立刻担心地提醒道:“三少,要是过度刺激,他可能会直接醒过来。”
“是吗?”
闻言,黎闻烈挑起一侧眉梢,很快又变得释然,“醒不醒的,也不是那么重要了。”
他今天让院方想借口把路嘉易骗进手术室,本也没打算叫他好过。
如有实质的目光自青年的眉峰开始,化作薄利的刀锋,仿佛要将他的血肉分割殆尽。
就是这双眼睛,假扮无辜,赢得了施愿的关注。
就是这张嘴唇,舌灿莲花,骗取了施愿的信任。
一个出身底层,骨子里流淌的不是血液,而是谎言和见风使舵的贱狗,究竟有什么资格待在他爱慕的人旁边,更别提之前还居心叵测,伙同黎晗影一起曝光了他们的私密照片。
如果可以,黎闻烈一点儿都不介意重/操/加西亚家族的老本行,将他切掉四肢丢进海里喂鱼,又或者选择哪处新开业的楼盘,将临死前面目狰狞的他封存在某一根水泥柱里。
只是。
只是他刚答应过施愿,不能做和黎晗影一样的人。
黎闻烈的眸光闪了闪,强迫理智回归,又意有所指地询问起医生最要紧的事:“你们能确保这种药剂在人清醒之后,完全想不起来一点儿吗?”
为首的医生拉了拉纯色手术帽的边缘,慎重回答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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