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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笔记小说网www.jiubiji.com提供的《折竹碎玉》40-50(第8/17页)
念萧窈许久,还曾照着她找身形模样相仿的?乐妓伺候,但看?着那些千依百顺贴上来的?乐妓,却又总觉得缺了点什么。
而今知晓王滢有意动手,与其便宜了别人,倒不如自己来。
纵然事后责问,也有王滢顶着,再不济还有归来探亲的?大娘子,又能出什么事?
他算盘打得极好?,只是没料到萧窈不按常理行事。
她既没有为此惶惶不可终日,也不曾由?重光帝出面责问,反倒是私下?将他绑来,以致受尽皮肉之苦。
王旸疼得话?都说不顺畅,却还是断断续续地?,将所有事情都推到了王滢身上。
萧窈“啧”了声,讥笑道:“还真?是兄妹情深。”
天阴欲雨,气候潮湿。她在外间站这么久,额上出了一层薄汗,脸颊微红,心中多?少有些不耐烦起来。
再看?崔循,却发现他面色依旧白皙,当真?像是玉做的?人。
“我想问的?都问完了,”萧窈走近些,“送我回去。”
崔循应了声“好?”,瞥了眼被?她随手放在石桌上的?马鞭,吩咐黑衣男子:“再抽他十鞭,晾一宿,明日送回去。”
黑衣男子沉声应下?。
萧窈眉尖微挑,走出几步后,促狭道:“十鞭会不会有些少?”
“慕伧的?力气比你大许多?,”崔循简短解释一句,又道,“你若想再加些,吩咐他就是。”
萧窈想了想:“算了。他这样娇贵的?玉体,若真?是打死了,恐怕也难办。”
她相信崔循善后的?手段,但若真?闹出人命,总是棘手。
天际乌云翻涌,与崔循回到马车上时,恰传来一声惊雷,随后豆大的?雨滴砸下?来,敲打着车厢。
先前崔循为她斟的?那盏茶已放凉。
萧窈口渴,随意地?倚着书案,端起茶盏慢慢喝着。
崔循回身取出一黑漆木匣,同她道:“伸手。”
萧窈下?意识伸了手,才又问道:“做什么?”
方才随意拿的?马鞭并不趁手,而今白皙的?掌心留有红红的?印子,虎口被?竹节磨破了层皮。
并不疼,萧窈自己都未曾发觉。
见?那木匣中放的?是瓶瓶罐罐的?伤药,萧窈扯了扯嘴角:“倒也不必……”
只是搭在书案上的?手还未收回,已落在崔循掌中。
他的?体温仿佛是比常人低一些,骨节分明的?手拢着她,犹如触手生凉的?玉石,无端令萧窈回忆起前夜种种。
药效催发,她那时只觉四肢百骸仿佛都透着热汽,所以不依不饶地?往崔循身上贴,想要汲取些许凉意……
萧窈颤了下?。
她晃神的?间隙,崔循已打开一青玉瓶,其中盛着膏状的?药脂。
他以指腹沾了些许,涂在掌心伤处,轻轻摩挲。
上药是该如此,摩挲揉搓,才能令药膏更好?地?沁入肌肤,更有疗效……萧窈在心中不断说服自己,可肌肤相贴之处逐渐蔓延的?酥麻,却令她难以忽略。
她也发觉,崔循的?手虽看?起来白皙无暇,但掌心、指腹有些位置覆有薄茧,应是经?年累月提笔、拉弓、练剑导致。
若不是那夜神志不清……
或许早该意识到的?。
萧窈不大习惯他这样主动的?亲近,像是被?逆毛捋过的?小兽,通身不适。
“你……”她忍了又忍,终于还是硬着头皮提醒,“少卿这般行事,是否不合礼数呢?”
她还是更习惯那个一板一眼,动辄便要提礼仪、规矩的?崔循。
但这话?萧窈自己也说得心虚。
因她从前在车上,主动亲吻崔循之时,可从来没在意过什么礼数。
好?在崔循并没旧事重提,只颔首道:“公主说得是。”
上完药后,由?着她抽回手。
“虽事急从权,但尚未成亲,循方才冒昧了。”
他提起“成亲”二字,自然得仿佛在讨论今日天气如何?,晚间吃什么饭。
萧窈眼皮一跳,只觉得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,磕磕巴巴道:“什么?”
崔循平静地?看?着她:“那夜,公主应下?了与我的?亲事。”
萧窈花容失色。
“只是家中长辈顽固,尚需些许时日说服,才能向圣上提亲。”崔循神色自若,“还望公主见?谅。”
第046章
那夜之事, 萧窈记得不大真切。
若眼前坐的是旁人,兴许还会怀疑是对方?是否有意诓骗自己?但偏偏是崔循。
崔循不是会信口?开河的人,也从不开玩笑。
他端坐在书案后, 神?色自若, 一副温文尔雅模样。但那笑意并不入眼, 漆黑的眼眸沉静如深潭。
深不见?底
,捉摸不透。
萧窈与崔循对视片刻, 只觉肝颤, 本能地生出些抵触。
她干笑了声?, 试图敷衍:“怎会有这样的事?”
“确有其事。”崔循语气?不疾不徐, 却又分外笃定。
“……我不记得了, ”萧窈看他的目光从未如此真诚过, 想?了想?, 又辩解道, “何况我那时神?志不清,恐怕连自己姓甚名?谁都忘了, 纵说?过什么,又岂能当真呢?”
她越说?越理直气?壮,脊背都挺直了些:“少卿是正?人君子,总不该趁人之危。”
“我那时问过,你可还识得我是何人?你勾着我的脖颈, 唤我的名?字……”崔循顿了顿, “若说?神?志不清,恕我无?法苟同。”
萧窈目瞪口?呆, 抬手捂了捂脸。
都说?“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”, 这句话用在崔循身上也极为恰当。
明明当初幽篁居她跌在他怀中时,也没?做什么, 他已?经从耳垂红到脖颈,俨然一副生涩模样。
到如今,竟已?能从容不迫提及。
“还有,公主兴许想?岔了,”崔循为她添茶水,自顾自道,“我从不是什么正?人君子。”
他这样油盐不进,萧窈终于意识到此时什么托词都没?用。她咬了咬唇,到底没?按捺住,倒打一耙道:“纵我说?了,你就要当真吗?”
若易地而处,她断然不会将旁人意乱情迷之下的话当真,听?过也就罢了。纵然真有意,也会等到彼此冷静下来,问过再做打算。
而不是如崔循这般,已?然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好。
不留一丝退路。
“于公主而言,这样的承诺,难道是随随便便就能给的吗?”崔循笑意淡了些,“还是说?那夜无?论是谁,都一样会应允?”
被他这样质问时,有那么一瞬,萧窈只觉自己仿佛是那等负心薄情的浪荡纨绔,莫名?有些心虚。
崔循又问:“公主出尔反尔,是因心中存了旁人?”
他少有这样咄咄逼人的时候,却又隐约泛着些酸意,萧窈听?着车外传来的漂泊雨声?,欲言又止。
没?来由想?起从前在阳羡时,见?着姑母身边伺候的那些个郎君。他们明面上相安无?事,背地里?却会暗暗较劲,争风吃醋。
萧窈无?意中还曾听?过其中有人问姑母,自己是不是最得长公主欢心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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